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,语气冷淡询问事情的原由。
陈立看到那个姓金的韩国人头上缝了几针、蒙上纱布,与赵萝的经纪人曹燕一脸怨恨的走进来,摊手说道:“这个韩国佬,将赵萝灌得酩酊大醉,我怀疑他对赵萝意图不轨,就拦着不让他们出门,接着说着说着就动手打起来了——我们也是见义勇为,不希望看到中国人的明星,让一个韩国佬占便宜啊!”
“你在胡说八道。开始我不在场,可能是存在误会,你拦着不让金先生带赵萝走,我还要感谢你,但我后来跑回来,都说清楚这是一场误会,你就突然对金先生动了手,我们都措手不及、吓了一跳!你知道金先生是什么身份,你知道要惹起多大的纠纷?”赵萝经纪人曹燕语气激动的戳破陈立的谎言,今天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,没想到让陈立插了一脚,竟然搅合成这样子。
陈立严厉的盯了曹燕一眼,恨不得将这婆娘的辣毒心思都挖出来!
他这时候能确认这个曹燕从头到尾都在现场,当中故意躲起来,也只是给姓金的制造机会;看事情被他们搞大,姓金的脱不开身,她又跑出来给姓金的解围,没想到到这时候还能在他面前说得如此理直气壮。
陈立也不想跟这种女人斗嘴,他现在只是要搞清楚,怡华的赵蓉蓉有没有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,要不然,唐晓、叶倩云有朝一日都有可能会沦为赵蓉蓉手里跟其他人交易的道具。
陈立心里极恨,却是风轻云淡的跟做笔录的民警补了一句:“是有这么回事,但这个韩国佬突然又说中国人是狗,我脑子一热就动手了——对了,赵萝醉得这么厉害,看样子像是酒精中毒了,安排她进医院醒酒,是不是顺便给她做个血检……”
“这个事不用你来教我们!”经手的民警认定陈立是惹事的搅屎棍,拍着桌子厉声大叫道,“现在是说你们的问题。人家说了你一句,你就拿酒瓶子开人家的脑袋瓜了?人家打了你两拳,你不是就要杀人家的全家?你们这些年轻人,年纪轻轻,为什么戾气这么重?”
这会儿外面走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,跟淮海中路派出所今夜值班的指导员吴进,站在外面的办公室里说话。
陈立他们隔着门窗能看到外面的情形,还能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声。
其中有一人是市外事办的官员,刚才是在睡梦中被一通电话拉出来,赶到淮海中路派出所解决这起治安纠纷。
有两个人是韩国驻浦江领事馆的工作人员,异常激动的抗议韩方驻华企业的员工在浦江受到如此暴力对待,申明金载恩是十大财团之一的韩容财团的继承人之一,他在浦江被人无故殴打,是一起严重的外交事故。
还有两人是赵萝此时经纪公司的负责人,站在外面的办公室里一直保证金载恩跟赵萝是朋友,今天的事端完全都是陈立他们所造成的。
没有看到怡华集团的人出场,陈立稍稍放宽心一些,心想赵蓉蓉本人虽然在圈子里名声并不是很好,但照眼前的情形看,姓金的很可能是直接跟赵萝的经纪公司谈妥这件事,给赵萝设下这个局。
这几拔人在外面的办公室里商议了好一阵子,又一起走到问询室里来。
那个自称是经纪公司的副总,陈立刚才只隐约听到他姓姚,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,看到陈立坐在问询室里满脸不在乎的样子,气不打一处来,指着陈立的鼻子喝斥道:“你这孙子,应该庆幸人没有事,但是,你们到底清不清楚涉外的治安案件性质有多严重,是不是关半年的拘役,你就老实了?”
“上报区公局,先刑事拘留起来再说!”那个市外事办的官员,瞥了陈立一眼,他此时只是想平息韩国人的怒火后好回去补一觉,完全不管刑事拘留会对一名普通青年造成什么影响。
“你们知不知道事情缘由,是那个韩国佬在酒吧里灌醉赵萝,明眼人都知道他不怀好意,我们不阻拦,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赵萝被不明意图的他拖到酒店里去?”向秋凝气鼓鼓的盯着这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质问道。
“赵小姐的经纪公司,说明赵小姐跟金先生是朋友关系,而且赵小姐的经纪人当时都赶到现场,你们还对金先生动手进行殴打,这事情真有你们说的这么简单?”市办事处的官员瞥了向秋凝一眼。
“要处理也是打架斗殴,我们也受伤了,哪有像你这样,直接把胳膊肘拐到韩国人身上的?”向秋凝气愤的说道,坐回到旁边的接待椅上。
钱达、陈立到派出所之前给高丰铭他们打过电话,向秋凝也知道陈立摆平这件事不难,只是看到国内的官员遇到这种事竟然不能公平、公正的处理,一定要压着国人向外国人低头感到忿忿不平。
淮海中路指导员吴进喊来一名民警,让他拿着陈立、钱达的身份证去核验,看是不是网络追逃人员,一边拿起电话找区分局的领导,沟通刑事拘留的事。
吴进电话还没有打完,此前拿走陈立、钱达身份证去核验的民警就小跑过来,将吴进拉过去。
在公安部内部信息网上,并没有陈立太详细的信息,但也显示他是中原省人大代表、省政协委员的身份,吴进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,没想到能在淮海中路耍横,果然是有些来头的。
虽说中原省的人大代表,不代表能在浦江犯横,但区分局哪怕是对陈立行政拘留,也要先获得中原省人大及政协的同意才行。
说白了这案子到这时候拘不拘留都是两可之间的事情,而且这种治安案子,就算证据确凿,但需要市局甚至省厅出面,跟中原省方面沟通,还不得被骂个狗血淋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