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 这酒明明就是按照颜总管的吩咐刚从酒窖里取出来的上好清果酿,专门为了眼前的公主准备的,哪里能出什么问题。
也不知道一向最重礼数的白泷大人今儿怎么会这么失礼,但既然上官说有问题,她们也只能换了。
念儿小王子看着双白离开的背影,心里很有点不满意。
他来的这一路上,阿娘都在训练他学习中原人的礼仪,可把他憋死了。
按照阿娘的说法,他们苗疆就算是藩属地,他也是藩地的王子,汉人的大臣也要对他行抱拳之礼,然后他再回礼。
念儿小王子撅起嘴儿,表达自己的不满:“阿娘,那个男人是谁啊,见到念儿就走了,中原人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呢!”
九簪看着那只搁在桌上的精致瓷杯,垂下眸子看着念儿清秀的小脸,温柔地替他拨开脸上的碎发:“那是工部的主事大人,以后要与娘一起做事一段时日,你可别任性得罪人。”
念儿闻言,立刻乖巧地点头,甚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来:“是,念儿明白。”
虽然在苗疆是圣女大姨主持大局,手段厉害,将他立为苗疆土司继承人,大姨没有孩子,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,不允许任何人怠慢他半分。
但是自小他就知道自己是个没有阿爹的孩子,私下里十八侗的人都欺负他娘和他势单力薄,没有夫婿扶持。
大姨就算再厉害,也到底不可能面面俱到。
所以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机灵乖巧,懂得看人脸色,才能更好地保护阿娘和大姨。
“念儿……”九簪看着怀里的孩子乖巧而早熟,她心中一酸,差点落下泪来,强行忍耐了好一会,才笑着拍拍他手里的兔子。
“给娘看看你找到的宝贝。”
念儿立刻将手里的兔子递了过去。
此时,一道女子低微的叹息声在母子俩身后响起:“早慧之子,多艰辛。”
九簪和念儿都吓了一跳,齐齐回头之后,九簪立刻拉着念儿就要起身行礼。
“陛下。”
“好了,九簪,这里没有外人,不必多礼。”秋叶白按住了她的肩头,含笑也跟着坐下。
九簪有些尴尬地问:“陛下什么时候来的?”
这位陛下不会刚好将自己方才的样子看了去罢?
秋叶白似笑非笑地道:“我来了好一会了,大概今日我长得太没有存在感了,所以没有人注意到罢了。”
她其实已经在一边看了一阵了,只是双白和九簪两个看似生疏,但只怕全副心神都放在应付对方身上,哪里顾得上其他。
九簪被她揶揄得愈发窘迫,但十几年过去了,她也早不是当年毛毛躁躁的少女,只伸手轻摸了摸念儿的小脑袋:“陛下说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