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原来是这样。真是,令人羡慕,羡慕!”
出门遇贵人,何等幸运?
南染夕听完安若语似损实褒的描述,不禁清淡的勾着唇畔上一抹冷色,难掩内心里盈盈泛来涟漪的水波。
想起幼年种种,不由的面色一沉,举头望向深暗的夜空,在心中直叹‘心酸世间事,半点不由人’!
“啊,不说了,没什么好羡慕的,都是命。什么样的命,什么样的人生,什么样的境遇,既然遇上了,就得看开。这是我被关在武宁堂里三年,守着那面发白的墙壁日夜反思领悟出来的。多想无用!染夕,肉都烤好了吗?若是烤好了,我便去帐篷里看看九洺那小丫头怎么样,是不是得熬些野菜肉粥给她喝来养养胃啊。吐了一整天,就吃烤肉,恐是不消化吧。”
不想再提及过往,安若语站起身,掸下衣衫上沾着的干柴枝,站到烤架前,闻着烤肉香味四下里大肆蔓延开来,拿起南染夕放在边上的匕首,一刃把吊在烤架上的野味顺着骨架向下迅速剖滑,割成两半端给南染夕,两个人一同观察着肉色是否已经熟透。
“嗯,熟透了,咸淡得宜。你去问问九洺小姐吧,若是她食不得烤食,就拿这只鸡腿剁成肉沫放在白米里,再加些三月采回来方便肠胃疏理的野菜叶子,应该可以让九浼小姐舒服的过完这个晚上的。”
南染夕撕了一条肉丝放在口里尝着,能够尝到从肉丝里渗透出来的点点油味,不腥不腻,油度适中,不管是熬粥,还是直接食用,味道都刚刚好,内质也鲜滑可口,刚刚好。
“嗯,明白。”
几天之前,还是形同陌路之人。
几天之后的夜里,居然会变成在一起讨论烤架上的野味肉食熟了没有的亲近之人。
人与人之间的亲近关系,就是这般由来的?
诧异的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存在了不可言表的变化,安若语眼眸一扫,扫过还在依次品尝烤架上的肉食是否全都熟透,根本就没发觉两个人少了很多初次见面时尴尬的南染夕,踮着脚本尖儿悄悄的向帐篷退去。
“若语,你走路没声音的?用轻功在提气?不是说坐车累了?干吗还运功走路?不会累上加累么?”
视线里的余光在迷晃的火影中似乎看到一个格外小心离开的身影,南染夕看也不看安若语,就在安若语的身后补了一句听起来很有道理,实际上完全预料错的话语,语气还相当威仪严肃说着的话。
直把安若语轻飘的脚尖一下子说的实呈了。
“呃轻功?染夕,你也太瞧得起本少主了吧?本少主没事闲的用武功走路吗?又不是在追什么绿林盗贼,用得着不?”
站在原地,安若语回眸一望,发丝随着夜风轻盈荡起,化起缕缕薄如雾纱般的发帘,闪散在南染夕的眸里。
一刹那,如美人入凡,仙人之姿,繁乱,瞭拨着美丽,不可松开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