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戬和重楼四目相对,眼中的刀刃恨不得将对方活活剥掉。
许久,重楼嘴角抽起一丝嘲讽,“不错,当年是你救了她,她才能在活下来,但你让她活下来,给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?那地方至阴至寒,只能与蛇虫为伴,饮生死,食生肉,数着日起日落,孤单寂寞无望,整整十二年的幽禁,生不如死。”
“她终究是活下来了。”容戬深吸了口气,即便是现在墨小然已经自由了,但他每每想起,她那十二年所过的日子,心口仍像刀扎一般地痛。
“不错,她是活下来了,但如果没有我,她是不是能活得下来?”重楼一想到救下墨小然的是容戬,而不是他,心里就像塞进一块尖石头,铬得难忍。
“你对她的恩情,我不会忘,你想要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,除了墨小然。”容戬知道墨小然不会跟重楼,但重楼一日不肯放手,墨小然心里就会难受一日。
“可惜,天地间,我想要的,只有一个她。”
“她不会嫁给你,你纠缠不休,只会让她痛苦。”
“痛苦?痛习惯了,也不会痛了。”重楼嘴角露出一抹讥诮,为了护他母亲逃命,他的爹娘死了,他和奶奶落沦到这地方,成了狗都不如的卑微奴隶。
凭什么他母亲为了活命,就得让别人拿命来保她?
他母亲的命是命,难道他的爹娘的命就不是命?
从爹娘死去的那一刻时,他就不知道什么才叫不痛,已经痛了二十几年,而墨小然却是他的一味止痛剂,能让他暂时忘掉疼痛,有片刻欢愉。
凭什么炎皇的血脉就要高人一等,凭什么容戬想要什么,他就得给他什么?
“你如果对她真心爱惜,便说不出这话。”容戬面寒如冰。
重楼嘲讽道:“你对她爱惜,又岂做得出以兽身夺其处子之身的事?你明知道和她一起,只会给她带来灾难,你仍死死攥着她不肯放手,将她置于死地,你有什么资格说‘爱惜’二字?如果你真的爱惜她,就该离她远远的,不要把她卷进炎皇一氏,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那样的事,不会发生。”
“你凭什么如此信誓旦旦?就凭你是容戬?‘容戬’二字,在燕国是可以唬唬人,但在炎皇帝国……你还算得了老几?”
“我能在这里打下一片天地,在炎皇帝国同样可以,总强过你屁都不是,只能躲在凤血族,搞那些阴谋诡计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重楼再能忍,也忍不下这话,勃然大怒。
“我说什么,你心里清楚。”
“人人怕你容戬,但你容戬在我眼里,什么也不是,我不动你,不过是你还有用处。”
容戬冷笑,“既然这么自信,有什么冲着我来,别扯些无辜之人?”
“无辜?谁无辜?谁又不无辜?既然小然想我和你谈,我便给她面子和你谈,但过了今天,你我谁生谁死,各凭本事。”
“好,有你这句话,我也不需要再顾忌。”
“那我就静候王爷了。”重楼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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